三次邓布利多觉得这是错误的,一次他觉得这样做是对的。

警告:ooc的话都是我的锅。

1.

这一切开始的猝不及防。

他回到家里时,天色已经渐晚了,山谷里的风还有些冷,他不禁裹紧了衣领。“那么,我们的大才子回来了。”阿不福思讥讽的笑了一声,斜斜的倚在桌边。他没有理会阿不福思的嘲笑,自顾自的把行李在角落放好。“哥哥。”阿丽安娜怯怯的从一边卧室的门里探出头来,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你回来啦。”“我回来了,”他走过去,温柔的抚了抚她散乱的金发。“那以后你还会走吗?”她轻声问。“不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安娜。”他按压住内心的叹息,笑着说。“你最好能记住你说的。”阿不福思冷冷的说。

许下这个承诺是错误的。才过两周,他就要被屋里压抑的气氛和安娜不受控制的发病逼得将要发疯。在再一次阻止了安娜将房子炸飞的计划后,他精疲力尽的躺在水淋淋的地板上,思考着为什么自己的人生会到这步田地。他本应该和多吉一起去周游世界的,去冒险,去阳光下,去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然而现在却只能躺在湿淋淋的阴冷的厨房里思考如何把大火扑灭。这不公平。他起身望向窗外,阳光静静的倾泻在山谷里,绿色的植物随风温柔的摇晃,一层清浅的薄雾更让这一幕增添几许神秘感。这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然后他看到了一个金发的少年,在山谷里奔跑,他金色的头发就像阳光一样在四处闪耀。他情不自禁的走出来门,想要看看那个少年在追逐什么。

这个决定是错误的。许多年后,邓布利多心想,如果当时不走出那扇门,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2.

“盖勒特?”他有点惊讶的看着窗边气喘吁吁的人,“已经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用移形换影?”

“还不是为了不吵醒你那倒霉弟弟。”盖勒特悄声说,他轻巧的跳进来,脱下帽子,一头肆意的金发显露出来。“我有个东西要给你看。”他笑着说,摊开手掌,一粒小石子静静的躺在他手上。然后他轻轻抬了一下手,眼看着那石头变成一大把蓬勃伸展的玫瑰,甚至有几滴露水顺着花瓣低落下来。邓布利多觉得自己脸上莫名的在升温,不过还好屋子里不是很明亮,盖勒特应该看不出来,“不错,你可以拿这一招去追求女孩子,保证她们会乐的神魂颠倒。而且这一招我也会。”他有点不甘示弱的说。

“哦,阿尔”盖勒特微笑起来,“这些花当然是给你的。”邓布利多感到自己脸上的温度更高了,这下屋子里再黑盖勒特估计也看到了。他觉得自己脚下的大地在缓缓倾斜,这些天自己和盖勒特暧昧的气氛就像橘子汽水的水泡一样越积越多,现在终于冲破了表面,即将从杯口流溢出来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盖勒特蓝色的眼睛就在他眼前放大了,他头昏脑胀,看不清里面蕴藏着什么感情。“告诉我,你是不是乐的神魂颠倒呢”盖勒特的声音藏着几分笑意,在他耳边响起。然后他就感觉到盖勒特柔软的嘴唇压在了他唇上。“我本来就会那些咒语。”他在盖勒特唇间喃喃的说。“是的,你当然会。”盖勒特加深了这个吻,他觉得自己像在暴风雨里航行的小舟一样,任由盖勒特带着他沉浮。

当他们俩跌跌撞撞倒在床上时,邓布利多心想,我应该推开他的,但是没有,这是他犯的第二个错误。

3.

“和我一起走吧。”盖勒特大声说,“想想我们能够做到的一切,想想你妹妹,难道你不希望她能活在一个不用躲躲藏藏,自由生活的世界里吗?”邓布利多叹了口气摇摇头,希望能将脑海里盖勒特的话语摇出去。他心思重重的将热好的饭菜端上桌子。阿不福思去外面买菜了还没有回来,此时是他难得宁静的几个小时。

“哥哥?”阿里安娜的声音惊醒了他的沉思,她长长的金发披散在肩上,不发病时显得格外温婉。“怎么了”他笑着看向她。“我今天叠了不少千纸鹤呢。据说叠够了足够多的千纸鹤许一个愿望就会实现。”阿里安娜有点兴奋的说,眼里闪动着他很久没见过的光。“那安娜的愿望是什么呢?”“嗯,就是希望自己能好一点,不用总是麻烦哥哥了,我也知道自己很像一个累赘。。”她越说声音越低,有点羞赧的垂下了头。

邓布利多觉得心口一阵尖锐的疼痛,他握住阿里安娜的手,柔声说,“胡说什么呢,你从来都不是累赘,那不是你的错,安娜,”他强打精神,挤出一个微笑,“这个不算,安娜,你要再许一个愿望,一个真正的愿望。”“真的吗”,安娜笑了一下,咬了一下没什么血色的唇,“那,我想要一个温柔的世界。”他握紧安娜的手,压下想要流泪的冲动,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内心充满了力量。他坚定的望向安娜说:“会的,安娜,会有一个这样的世界再等着我们的。”“那就太好了。”阿里安娜微笑起来,也许是许久没和自己的哥哥这样说过话了,她觉得又兴奋又开心,“哥哥要说话算话哟。”

当天晚上,邓布利多就去找了格林德沃。“阿尔,真难得啊,你竟然也会翻窗户了。”格林德沃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我想好了。”他坚定的说,蓝色的眼睛澄澈的像一片海洋,“我们一起走吧,创造一个更好的世界。”“为了更伟大的利益。“为了更伟大的利益。”盖勒特举起酒杯,他们在一片欢心激动中欣然的碰了杯。

然而这是他一生中最错误的一个决定。

盖勒特甚至没有来参加阿里安娜的葬礼。


4.

他倒在一片由泥土和血水混合的废墟里,格林德沃高高在上的俯视他。“动手吧,格林德沃!”他讥讽的笑了一声,然后大喊道。“不,邓布利多,”格林德沃一头金发在天空中漂浮着,依然该死的耀眼,他忽然笑了一下,唇边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或者我应该说,阿尔。你是赢不了我的。”“别那样叫我。”他站起来,魔杖直指格林德沃。

“你要是现在投降的话,我还是可以放你一条生路的。”格林德沃的语气忽然温和了下来,“我们依然可以去完成未完成的事业,阿尔。”“不可能。还有,我说过了别那样叫我。”他平静的说完这一句话,紧接着无数像锋利的小刀一样的树叶向格林德沃飞去。格林德沃灵巧的一跃躲开了这一攻击。“你是个懦夫,邓布利多,是你先抛弃了我们未竟的事业,你根本不明白什么叫为了更伟大的利益。”他没有理会格林德沃的挑衅,直接展开了攻击。几道闪电纠缠在一起向天空中飞去,引发了震耳欲聋的爆裂声,紧接着雨水向倾覆的盆子一样朝大地倒扣下来。邓布利多的视线逐渐被雨水模糊了,雨水混合着伤口上的血从他脸上流下来 。格林德沃好像也好不到哪去,他平日里张扬的金发此刻乱七八糟的贴在脸上,脸上污迹斑斑,看上去十分颓唐。也许是雨水中视线模糊不清,他脸上坚定的神情此刻似乎也动摇了。邓布利多不禁在一瞬间想起曾经他们两在下雨的晚上出去找复活石的情景,也许格林德沃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迷茫,动作也放缓了。邓布利多抓住这个时机,将魔杖对准格林德沃的胸前,一把长剑径直向他冲去,不带一丝偏差,应该会直接冲进格林德沃的心脏,然而此时格林德沃的长剑也向着他的胸前飞来,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气势,也不带一丝偏差——决意一刀致命。

让这一切都结束吧。邓布利多想,闭上眼睛。

也许这是唯一一次正确的决定。

6.


但是他却并没有解脱。他在那场决斗中活了下来。

我创造了一个更好的世界吗——他扪心自问,但是并没有人来给他答案。

“先生,邓布利多教授?我能问你一些问题吗?”那个孩子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你现在不正在问着问题吗?”邓布利多微笑说,“不过你可以在问一个。”

“当你望着镜子的时候,你看到了什么呢?”

他看向镜子,阿里安娜微笑着坐在桌子前,神情又兴奋又开心,一如那天晚上她说“我想要一个温柔的世界”时的神情一样,而他自己——那个年轻的自己正和盖勒特一起站在桌子后面,愉快的交谈着,阿不福思有些无奈的偏着头站在他们旁边。家里的壁炉里正燃烧着温暖的炉火。

“我?我看见自己拿着一对很厚的羊毛袜。”

他最后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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